一去三千里:用脚丈量真实的大地
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在长沙韭菜园1号圣经学院开学,这一天也成为后来西南联大的校庆日。
在长沙,杨潇沿着韭菜园路骑行,看到一排小吃店,槟榔、鱼粉、“鸭霸王”“秘制小甲鱼”,还有堂客在店门口慢悠悠地炸着红薯饼……“沿街溜达,那种‘市井气’和记忆中临大师生提及的各种熟悉的小吃重合在一起,让我觉得自己离他们更近了一点。”
沿韭菜园路北上,再向西拐入中山路,这里1930年代就是长沙美食的三大商圈之一,“在这里可以吃到长沙夜宵中最常见的臭豆腐、饺饵、麻油猪血、糖油粑粑、汤粉、碱面,还可以喝到咖啡、白兰地和德国黑啤。”
作为如今的“新消费之都”,长沙一直是一座有着消费DNA的城市。中提到1936年出版的:近中午,面馆陆续开业,晚间生意最佳,“盖一般市民,都以晨茶过早,晚面消夜为无上妙品也”。
而现在,这里早已成为长沙网红墙所在地,成为这座城市的新兴地标和“流量密码”。
从长沙到常德,又带领我们“解锁”了一些冷知识,比如:为什么“湘潭尤嗜槟榔”?
其实,槟榔最早流行于两广、福建一带,清代实行海禁,乾隆规定外国商人只能在广州交易,通达岭南的水陆码头湘潭由此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中转站,外国货物在广州上岸后,先汇集到湘潭,再分运至内地,来自广东的嚼槟榔习俗随着各种进口货很快在湘潭蔚然成风。
鸦片战争后,中国门户渐开,长沙开埠后湘潭失去交通枢纽位置,日渐衰落,与此同时,在广东、福建等沿海地区,槟榔被烟酒等现代消费品取代,嚼槟榔的习俗就退缩到了湖南中部湘潭这块飞地。
在杨潇笔下,逐步深入西南腹地,中国的城市、乡村、山林的风貌、海拔、语言等也变得丰富多样。
在长沙酒店出门时,服务员对他说“你现在也去发财了”——在长沙人的敬语里,“出门”约等于“发财”;还有常德米粉店经典问话“气圆滴气扁滴”;在关岭到永宁途中,他听到像狗吠一样的鸟鸣,还有一种充满喜感的鸟叫像是在说“该减肥”“该减肥”……这些应该都是不亲自走一走,体会不到的状态。
杨萧在一次中坦言,置于当下,感受到中国处于不同“时区”。
“到益阳老城,发现老城刚刚完成一次拆迁。当时我强烈感觉,中国处于不同时区里,拆迁对于北上广可能大城市待久了觉得处于十年前的事情,比如北京在2008年之后拆迁就不太进入我们视野了,基本处于完成时了。但在益阳,那是一个刚刚完成的状态。”
“时差”这个话题,
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,从东部到西部,从城市到农村,经济发展程度、社会文化生活确实不尽相同,“把自己沉浸在文献里只是理解历史的第一步,去现场看看那些地方才是无价的补充。”